第27章 负伤_逃之夭夭g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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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负伤

  政亲王是凉国硕果仅存的亲王,声名显赫,当朝皇帝对这一位皇兄爱戴有加,除了亲王,徐政还有数不清的显赫封号。

  凉国百年大树,枝繁叶茂,皇室众多,王爷下有贝子,郡主,就连皇室也有十几位公主,更有数不清的空得了封号却连皇帝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宗亲们。秦桃郡主则不同,一出生就极受当朝太后宠爱,四五岁以前,便是在太后膝上长大的。

  据说若不是边关战事吃紧,皇帝和太后就要亲自来给王爷过五十大寿。

  子时一过,半城烟花冲天而起,礼炮齐鸣,歌舞升平,一直持续到早上。

  这些天里,也陆陆续续来了好些客人,都在上午如潮水一般涌进王府。

  不仅有整个陵州的大小官员,亦有名门正派的厉害人物,以及想要谋取功名的文人骚客。

  王府里山水楼榭布置格局精妙,藏风聚水,一处小山后,谓枫换上家丁的灰布短衣,混进了能贴身伺候王爷郡主们的队伍。

  “你们几个,机灵点儿,今天来的可都是大人物!”

  喊话的领头人像个公公,生怕下人们手脚不利索冲撞了客人们,连带着自己小命也不好说。

  “都跟好我!别不该看的乱看!”

  一行人端着上好的茶水,徐徐进入王爷的会客厅中。

  满堂皆客,个个都气度不凡,这些下人们一旦进去,不肖刻意,自己便先被人气势压弯了腰。

  约有十几号人,徐政坐在首位,其他人排开。

  他们送茶的这片刻功夫,大人们的谈话依旧没停,谓枫趁躲在他人身后,悄悄打量这些来客,一眼就看到了漫不经心坐着的单云流。

  是她!

  不是谓枫故意不去看王爷徐政,实在是单云流太过扎眼,她只消抬眼就能看到。

  此时,单云流淡淡斜看了她一眼,旋即移开目光。

  就跟普通人看桌椅板凳花草树木的眼神一样。

  谓枫暗自庆幸:“幸好没有被认出来。”

 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,王爷大寿,王府大乱,她便有机会一探究竟。

  她有太多的疑惑了。

  “政兄,怎么不见王妃”

  与徐政称兄道弟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陵州刺史,此时礼貌性地问句王妃,接个话。

  “她呀,身体不好,我不舍得她太过操劳,待到晚上,问问她愿不愿意出来。”

  王爷宠王妃可是谁都知道的事,室内众人贴心的哄堂大笑。

  送茶的下人们很快退出门去,谓枫依旧不知道她是谁。

  过了一会儿,她就神秘消失,凭借记忆去了那方小院。

  院里清净,庭院冷落,除了头顶巨大芭蕉树,与之前谓枫去的王妃居住院落并无二致。

  那名酷似王妃的女子百无聊赖,一会儿在院中踱步,一会儿回房中翻书,可看书实在看不到心上,不一会儿又拿起笔墨来作画,奈何画工平平,又恼怒地将笔墨丢了。

  这名女子自打被丢进这华丽牢笼里,就没了名字,也仅有独自待着的时候,才不会去刻意模仿那名真王妃。

  谓枫自然也晓得易容术,可惜她只会易面,这种完全模仿一个人的易容法,称为“画骨”,所做的工序极为复杂,除了面目以外,还必须从骨血里改变,非常人能忍受。

  她不知道院中有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,亦不知道外面喧嚣嘈杂是为了什么。

  晚宴时,谓枫扮作家仆,涂了黄胭脂,做了易容,又混进宴会中。

  厅堂里散乱做了数十桌人,首桌上以秦桃父女二人为首,云依坐在秦桃身侧,秦桃便心不在焉,颇为不自然,王爷倒是一如既往,大袖一挥,对自己妻女的怪异气氛视若无睹。

  当然谓枫第一眼看到的,还是端坐着的单云流。

  “砰——”

  汉家官窑烧制的地砖非皇亲国戚不能用,地砖程明黄色,踩之如细雨,击之如碎玉。

  这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让室内热闹氛围戛然而止,原来谓枫前面的一个年轻婢女因着太过紧张,将装着酒的琉璃盏打碎在了地下,婢女知道自己惹了大祸,忙跪下去用衣袖擦试地上的酒水,吓得泪流不止。

  所有人都跟着望过来,王爷皱了皱眉,示意下人将其带走,便由排在她后面的谓枫为一桌人倒酒了。

  谓枫稳下心神踱步过去,接过新送来的琉璃盏,正一个一个倒酒过去。

  桌上,单云流的杯子率先先动了动。

  “我来尝尝,如何”

  面色红润的王爷心情非常不错:“这有何不可”

  谓枫走过去,低眉顺眼倒酒入她的杯中,因凑得近,在她身上闻到一股独特冷香,不由愣了愣。

  单云流手指击了一下杯子,谓枫才缓过神来,停手。

  单云流细长手指捏着白玉酒杯,杯中酒程深紫色,衬得白玉杯更白,可依然不及那两根手指。

  谓枫匆匆瞥了一眼她的手,旋即深深低下头。

  轻抿一口后,单云流皱了皱眉。

  “可是不喜欢这味道”

  王爷问道。

  “尚可,只是我有些渴,你去送一杯茶来。”

  谓枫心下了然,这是不要她多留的意思,她毕恭毕敬点头示意,躬身退下。

  脱身以后,她便没有再回到那个喧嚣之地,而是等在小院内,赌秦桃会像先前一样只身前来。

  不会有人做一个神态,气质截然不同,只有面貌一样的替身,想明白这点以后,她已笃定向梨并不是那名女子的替身,那么也就没有留着秦桃的必要了。

  比公主还受宠的身份又如何权力彪炳的王爷独女又如何

  谓枫并不在乎。

  谓枫坐在芭蕉树上,冷风习习。

 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,秦桃面色红润,推开了小院的门。

  早已等候在院中的假王妃迎了上去,瞥了秦桃一眼,面有怒色,秦桃眼光迷离,被她这么一瞪,腿都软了几分。

  “依儿……”

  假王妃用鼻音嗯了一声,秦桃徒然拦腰抱起她,就要往屋中走去。

  “蹙——”

  一道树枝自上而下,扎进两人面前土地中,挡住两人去路。

  秦桃瞬间变换身姿,将假王妃护在身后。

  一个青衣女子冷笑出现,秦桃看清她的面目后,微微一颤。

  该来的总归要来。

  “郡主可还记得我”

  三年之前,沧州郊外,向家一家人。

  谓枫冷笑,平日里春水双眸亦好似结冰。

  “当然记得。”

  秦桃暗里运功,驱散醉意。

  “郡主殿下真是好手段,三年前诱我中刀,我那时竟以为郡主殿下有一丝真心实意,后来知晓郡主殿下对王妃的心思,我以为王妃与郡主殿下才是一对,如今么殿下身后的女人又是谁”

  秦桃起了杀意。

  她自己有没有杀过向梨已经没必要解释,谓枫撞破了她圈养替身,两人之间已是死局。

  “你必须死。”秦桃咬牙道。

  谓枫点点头,发带无风自动。

  “你回屋去。”秦桃小声对身后假王妃说道。

  假王妃不敢忤逆,战战兢兢地朝房中走去,谓枫侧了侧身子,面无表情地让假王妃回了房。

  “好,我留你个全尸。”

  秦桃阴沉道。

  “不用。”

  话音刚落,谓枫拔出手中剑,对秦桃暴射出去,剑光闪烁,如银河倒泄,一来便是杀招。

  秦桃躲避不及,被谓枫一剑刺破身上金丝甲。

  谓枫又是一剑递来,秦桃惊讶之余躲闪不及,就要被一剑刺中之时,身后徒然多出四柄剑,化解了谓枫的剑势。

  四人将谓枫团团缠住。

  “叔叔们,别放走她。”

  谓枫腾空而起,掠出数十丈,来到湖面之上,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人已经贴身而至,谓枫故意放慢速度,等着轻功最高之人追上来,她见时机已到,回手就是一掌。

  那人没想到她年纪轻轻便有这般心机,正要回掌躲避,谓枫瞬间就到了他面前。

  一掌打出。

  那人如断线风筝一般跌进了湖水中。

  岸边护卫越来越多,举起带火弓箭朝谓枫射来,湖面被照的骤亮。

  谓枫衣带飘扬,于湖水上空躲避无数火箭,一摆衣袖,扶起水花,将一波飞箭打落入水中。

  月光下,谓枫头顶是月圆,脚下是如镜湖水,空中带火飞箭无数,却不能那道青色身影分毫。

  岸边持箭护卫仿佛看见神仙,不知道再该不该射箭。

  秦桃眼色深沉,知道这人再不能留下。

  三年前她武功还不如秦长海,三年后,就连秦桃自己拍马也比不上她了,若今夜放走了她,再三年秦桃不敢想象。

  秦桃拍了三下手掌,瞬间便有一个头戴黑色兜帽的老者出现。

  谁都不曾发觉这样不起眼一个老头,就仿佛他从无边无际黑暗中随意走出。

  “干爹,麻烦您了。”秦桃语气温和,纵然是她,面对这位老者,也不敢用骄纵口气。

  老头颔首,身影转瞬消失。

  谓枫飞速落到湖面,踩水而起,又跃进空中,这事,三人联手而来,三剑递出,谓枫同样递出手中朴素长剑与三人剑尖相对,一时间三人不能再近分毫。

  忽然她感受到一阵浓烈的危险气息,她转身望向背后,一名戴着黑色兜帽看不清容颜的老者便已来到她的身后。

  老头看她的反应,惊讶地咦了一声。

  谓枫不敢怠慢,调转身形,双手接上老者打过来的一掌。

  掌风传到她手上时,她清晰地感到,对方佝偻身影里深厚的修为,这最不花里胡哨的一掌,最看重内功和修为。

  谓枫用尽全力。

  两人各退十五步,老者气定神闲,谓枫却在后退过程中被三人中的一柄飞剑所伤,飞剑刺入她的手臂,带起一串鲜血。

  她的功力逊老者一筹,全身心应对老者时,再分不出别的心思来应对缠人的三名剑士。

  秦桃看到谓枫被打落至水面,松了口气。

  谓枫看着逼近的四人,不得已亮出了她最后的底牌,她的轻功。

  于是谓枫便在众目睽睽之下,化作一道青影,不借助任何外力,暴射进岸边一处树林,消失不见。

  老者枯树般平静的面上涌起浓烈的不可置信,快步掠至秦桃身旁。

  “丫头,我已封府,这女娃不能再留,你一寸一寸地嗖,她负了伤,再打斗无异于自寻死路,必是藏起来了。”

  “是,干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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