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_贡品男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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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

  平安镯,真的就能带来平安么?

  北苍圣武四年十一月初六日,北苍皇宫喜气洋洋。宫廷里处处高悬百子红灯,庆祝小太子满月。早在三日前,天子便颁下诏书,太子满月,普天同庆。

  贺兰骢一早便被道喜的声音搅的不胜其烦,实在不愿为难那些宫人,叫小贵去应付他们,自己则泰然地拿起书卷翻看。

  小贵抱着新衣裳进来,见贺兰骢还在看书,哎呦一声,“公子啊,你好歹准备下嘛。”

  “准备什么?”贺兰骢没有抬头,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冷淡。

  小贵无语,这是明知故问嘛。

  小贵已经把司制坊按照帝王授意赶制出来的衣服帮贺兰骢换上,小太监围着他转了一圈,道:“很合身。”

  贺兰骢看看身上大红色缎袍,金色薄纱罩衣,不禁哑然失笑。弄了身这么艳的衣服,又是什么名堂。

  拿过梳子,小贵一边帮他梳头绾发,一边道:“公子今天气色真好。”

  “是么?”贺兰骢淡淡一笑,再次看了眼身上鲜艳的袍服,心,沉入无底深渊。

  话说皇宫庆祝小太子满月人人面露喜色,就连御马监也换了一副笑脸,语气轻快地就差哼出调子,指挥着手下小太监干活。远远就瞧着几人向自己走来,最前面的,正是圣眷正浓的贺兰公子。正要行礼,贺兰骢却依旧漠然地从他面前经过,自行去找那匹乌骓马。

  安荣拦着御马监,递个他一个百子红巾的包裹,说是天子打赏御马园。那御马监见有赏赐,满面堆笑,哪还顾得上贺兰骢,接过东西,谢了恩,便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。

  贺兰骢拿起草料,乌骓马却扭了头不吃。叹息一声,他问:“它病了有几日了?”

  一名小太监跑过来,呼呼喘着气,“两日了,公子请放心,已经找人看过了,没大碍。”

  贺兰骢点头,又看向乌骓马,默默地道,你自己要多保重。

  良久,安荣过来道:“公子,这里凉,你身子才复原不久,不宜多吹风,回去吧。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贺兰骢的语气冷漠依旧。

  隆德殿整整一日都在紧张地做着宴会的各项准备,晚上,一切准备就绪,大臣到齐了,邻国使节来了,番族使者也到了。

  皇帝很满意面前贺兰骢的着装,这身着装,只有那个身份才可以穿。而那个身份,是今天晚上送给他的礼物。

  贺兰骢不愿理会那群对他重拾兴趣的好奇目光,由着安荣的指引,坐在皇帝左侧。这个位置?他一瞬间产生了一些疑惑,因为他看到来自帝王右侧崔贵妃眼中不明其意的目光。

  小小的念北被抱过来,尽管他至今无法接受,此刻,还是尴尬地把小家伙抱在怀中。很僵硬地、不得要领地抱着那个吃得胖胖的小肉球,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。

  脑中一片混乱,没在意有太监此时高声宣旨,公子贺兰骢天赋异禀,诞下皇长子,实乃天赐福祉,着加封帝俊,封号襄。襄,取其意,助也。留君身侧,襄助君王。

  帝俊,传说中的人物。但在北苍国,属于帝王身侧男人的最尊贵身份象征,同贵妃位次。北苍国后宫宫档中记录,上一个获得帝俊身份的,便是才子顾铭洲,封号雅。

  待贺兰骢叫过安荣,好不容易问明白了帝俊的含义后,一下变了面色,他冷冷瞟了眼皇帝,执金盏的手因愤怒显得有些颤抖。

  对面的崔贵妃把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泛起一抹冷笑,烟花再美不过一瞬,必要的时候,必须要痛下杀手才可以成就大事。狠不下心的人,只有一个字--输。

  酒筵还在继续,鼓乐还在继续,歌舞还在继续。

  皇帝龙颜大悦,对大臣和使节的敬酒来者不拒,偶尔,逗逗身旁的人,看他隐忍的表情,这心里就觉很是有趣。

  数不清喝了多少杯,皇帝已经醉态略显。对大臣道了句随意,皇帝叫贺兰骢陪他返回寝宫。

  有安荣在侧,贺兰骢也不好发作,气鼓鼓跟在皇帝身后,一路返回沧澜殿。

  安荣想了想,觉得该让他们坐下好好聊聊,便叫了宫人一同退出,把寝殿大门关了。

  贺兰骢见人都走了,心里一紧,正想跟着出去,却被皇帝从后面抱住,蹭着他的后背,道:“贺兰,朕好想你,别走。”

  “放开。”贺兰骢轻斥。

  “不放。”皇帝微醉,不停地眨眼提神,咕哝道:“贺兰,好久没在一起了,今晚,不要浪费了这大好的机会。朕,好想要你。”

  “无耻!”又一声怒叱,贺兰骢恼了。

  皇帝的鼻子紧紧贴着贺兰骢的后背,深深的吸吮着他的体香,一只手开始不老实,已经探进他的衣襟。

  贺兰骢牙咬的咯咯响,弯肘向后一击,不想皇帝竟然躲开,并顺势一拉,转到身前,把他推到桌沿。

  “贺兰,你现在的样子,让朕好着迷。答应朕,和朕在一起,别离开。”皇帝的手开始松了劲,他想让贺兰骢能在放松的情况下接受他。

  湿乎乎的舌头轻轻滑过他诱人的喉结,皇帝的酒劲又上来,“贺兰,把今晚当做我们的洞房花烛如何?”

  “你休想!”无法判断皇帝是否真醉了,不过贺兰骢却是彻底被激怒。

  皇帝还在耍赖,贺兰骢挣了挣,居然脱离皇帝禁锢,往下看时一喜,皇帝醉了,没有像往常那般,见他时提前收起腰间佩剑。打定主意,贺兰骢晃动身形,皇帝以为他这是要投怀送抱,正欢喜时,就见寒光一闪,贺兰骢手中多了柄利剑,不是自己的太阿剑,又是什么。

  酒顿时醒了一半,嘴巴嚅动着,“贺兰,还给朕,利器不该你玩啊。”

  当是在哄三岁孩子么?贺兰骢冷笑着,不给皇帝任何机会,照准要害一剑刺出。

  皇帝翻翻眼皮,忽然一笑,“贺兰,你这是和朕在玩游戏对么?真好,贺兰变了。”醒了一半的神智,又犯了迷糊,鬼使神差般皇帝居然没有去躲。

  噗,利器入肉。

  皇帝瞪大眼睛,疼痛令他完全酒醒,他呆呆地看着伤口汩汩冒出的鲜血,一下萎顿,“贺兰,你还是出手了。”

  皇帝没有躲也出乎贺兰骢的意料,太容易得手,令他感觉很不真实。他道:“你为什么不躲,身为帝王,你这点警觉也没有么?”

  皇帝摇头,嘶嘶吸气。贺兰骢不愿再耽搁,猛地抽出太阿剑,不看皇帝摇摇欲坠的身体,转身往外走。

  “为什么这样做?”皇帝捂住伤口,追问他。

  贺兰骢回头看了他一眼,道:“飞蛾投火。”

  “来人!”已经明白贺兰骢用意的皇帝奋力大叫,在看到冲进来的安荣和一众宫人侍卫后,皇帝吐出两个字,拿下。

  安荣瞟了眼已经和侍卫动起手的贺兰骢,一时顾不上他,跑过来扶住皇帝,焦急地喊:“快传太医!”

  皇帝抓着安荣的衣襟不放,咬牙道:“活捉,朕要活的。”

  安荣扭头大喊,“陛下有旨,活捉帝俊贺兰骢!”

  许是血流的多了,皇帝的意识在消逝,神智归于黑暗前,他说:“保……他……”

  “真是冤孽!”安荣跺脚。

  寡不敌众的贺兰骢最终被拿下,安荣用重手法封了他的重要穴位,道:“押下去,待陛下醒来再行发落。”

  大总管现在一心都在昏迷的皇帝身上,以至少说了几个字,令那些侍卫领会错了其意,他们把贺兰骢押去天牢,造成后来无法挽回的局面。

  沧澜殿里一片混乱,暗处,有人已经把发生的事情,悄悄禀告了还在宴会上的崔贵妃。女人听了梅子传过来的话,一下心花怒放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,贺兰骢,这次是你自寻死路。

  女人悄悄退出宴会,命梅子给自己的父亲传消息,请御史崔铉马上金华宫觐见。

  看眼天上星斗,紫微黯淡,帝星无华。而东面,苍狼耀眼,紫气围绕,女人双手合十,属于崔家的时代来临了。

  崔铉很快到了金华宫,进来就问:“出了什么事,这么急召为父。”

  贵妃拿出一卷明黄色纤帛,道:“爹爹,成就你的心愿,就在今夜。”

  崔铉一怔,愣了半天才问:“妍儿,你说什么?”

  女人冷笑,“女儿说,爹爹的心愿即将达成。不过,你要先为女儿出口气才好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67、血染禁宫墙

  血淋淋的场面又一次入梦,干戈辗转床榻,大汗淋漓。

  再次被黄文唤醒,看见黄文担忧的眸子中闪烁着一丝异样,他问:“怎么了,有什么不对么?”

  “你--”黄文犹豫下,才道:“你一直在喊,别伤害你大哥。殿下是女王嫡子,又如何会有兄长?”

  干戈长长呼口气,道:“你还是问女王吧,我想,她的答案会比我的要可靠的多。”

  “用不用为殿下准备安神汤?”

  “不用了。”干戈摆手,最近噩梦不断,难为这大医令了,几乎夜夜陪着他不得好眠,那些天总是靠安神汤入睡,现在夜已深,怎好再麻烦于他。

  黄文出去,再回来时,已经打来热水。拿帕子蘸着热水,为干戈擦拭脸上的汗水。黄文属于男人中少有的那种细心的人,他的动作很轻,说话也柔和,“殿下如今难眠盗汗,看来臣要从新为殿下研究调理的方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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